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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送顾元元娘四个离店，孟掌柜重上二楼，见江稳已经在桌案边又重新开始对着帐本查看上月的流水。

他倒了一杯茶过来，低声道：“东家，刚刚这顾娘子说的话，可有几分真实度？”

少东家为人沉稳，孟廷佑在没人的时候，一向是以东家称呼的，是个忠心他的人，江稳也就不会特意去指正。

江稳接过了茶，暂时把看了一半的帐本扣在一边：“态度自然，不是装的。谈吐不凡，思路清晰，看得出来肚子里有几分墨水，况且，说谎也说得光明磊落，能屈能伸……这样的女人，往往睿智出众，胸有沟壑，放在京城也都不多见，何况在一个偏僻的乡下？”

孟掌柜的愣了一下，有些吃惊：“东家对她的评价……这么高？”

“试试无妨。”江稳道，“如果她手中真有方子，对我布店来说，百利无一害。如果没有，也就损失几两银钱而已……我还是出得起的。”

“唔，果然是东家想得长远。”孟掌柜也到一边落座，细想着刚刚顾元元谈吐之间的神态神色，又摇摇头道，“看样子，顾娘子似乎家里过得并不怎么样，连件衣服都穿不好。”

那三个孩子，瘦得皮包骨了吧！

江稳眯眼，没吭声，谁家还没点糟心事呢？

就如他江家，外表看得花团锦簇，内里不也一片龌龊？

“跟着这位顾娘子，查一下她住哪儿，家里还有什么人。”江稳再度吩咐，孟掌柜笑了下，“东家放心，这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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